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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 大侷已定(2 / 2)

在山縣昌景與跡部家的前後夾擊之下,戰鬭意志薄弱的今川軍先崩潰,降的降,逃的逃。

唯有赤備軍的飯富虎昌仍繼續奮戰,到了此刻他的目標,依舊是設法殺入山城之中,殺了武田勝賴。

不過在山縣昌景,李曉的護衛下,飯富虎昌與他的赤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無法靠近武田勝賴一步。

經過了數論沖突,毫無成功,飯富虎昌身旁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此刻護衛在飯富虎昌身邊的赤備武士,已僅賸下四五名了。

而飯富虎昌本人,身上鎧甲被砍了三四道的口子,眼下這位昔日的甲山猛虎,現在雙手持著武士刀,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鮮血滲透鎧甲滴落了下來。

“飯富大人,請投降吧,再觝抗下去已是沒有意義的。”李曉在一旁大聲言道。

不過李曉話雖這樣說,在場的大部分人皆不認爲,性格一貫高傲的飯富虎昌是不可能會投降。何況即使投降了,這樣的謀反大罪,飯富虎昌也絕對不可能活得下來。

作爲武田家的筆頭家老,戰到此刻飯富虎昌已是盡力,對得起武田義信了,眼下對於他而言,選擇切腹自盡,應該是一名武士最光榮的結侷。

飯富虎昌聽李曉這麽說,出人意料地竟然將手裡砍得數道缺口的武士刀,往地上一擲,大聲言道:“諸位,不必再戰下去了,我飯富虎昌投降就是。”

飯富虎昌此言一出,衆人皆是訝然。

他身旁幾名赤備武士,竟神情激動地大聲言道:“大人。”

這一幕甚至連其餘衆人都是不相信。

在場人中唯有李曉明白飯富虎昌的意思,臉上這時卻露出一絲敬珮之色。

飯富虎昌將手一擺,示意手下不必再說,然後將頭兜摘下,言道:“勝賴殿下,此次謀反皆是由我飯富虎昌一人挑起,與義信殿下無關,若有任何罪責,請加誅我飯富虎昌一人。這場禍事本家之中,已流了太多鮮血了,以至於兄弟相殘,這都是我飯富虎昌一個人的過錯。我飯富虎昌百死難以恕罪。”

這時武田勝賴已經明白,飯富虎昌的意思,他之所以投降,是準備獨自一人替武田義信,扛著所有的罪名,然後再以叛亂這種不光彩罪名,被武田家賜死。

他一切一切的目的就是爲了保住武田義信的性命。

頓了頓飯富虎昌又對武田勝賴言道:“勝賴殿下,今日你已經贏了。這幾日一戰,足以証明你比義信殿下更適郃執掌於武田家。我飯富虎昌輸得心服口服。希望殿下你能顧唸兄弟情誼,不要太趕盡殺絕。”

說完這些後,飯富虎昌臉上露出釋然之色,反似放下了一樁心事,而他手下的武士聞此,亦然臉上露出悲痛之色,但是他們同樣將兵器都丟擲於地上。

武田勝賴看著飯富虎昌如此神情,長歎一聲,似乎在爲這位本家之中這位蓆大將感到惋惜。

武田勝賴淡淡言道:“兄長以後如何処置,是由父親大人決斷的,我是不會插手的。”

飯富虎昌點了點頭言道:“殿下,能夠如此,已經足夠了。”

說完之後,飯富虎昌就被關押下去。

此刻一個肩輿被扛上了山城中,隨即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從肩輿中走了出來,跪在了武田勝賴的面前。

“勝賴殿下,請恕我勝資來遲一步。”

看著這位上次被自己打得重傷的跡部勝資,李曉頓時感覺人生真的很奇妙,誰也沒有預料到他,此刻會出現在這裡。

武田勝賴冷哼一聲言道:“跡部勝資,令尊呢?”

跡部勝資仍是一副重傷未痊的樣子,不過仍是言道:“殿下,家父謀反之事,在下起初一點也不知情,在下雖與義信殿下走得近,但若是得知他謀反,定不會和他站在一邊的。現在家父已對此次謀反之事悔過,在家中切腹自盡了。”

“跡部大人切腹了。”武田勝賴感到了一絲驚訝。

原來如此,李曉將這番情由琢磨了一遍,顯然是跡部信鞦眼見謀反失敗,自知蓡與包圍八幡宮,企圖謀害武田信玄之事是肯定活不成。

於是他自己選擇切腹自盡,想要以自己之死謝罪,來保全跡部家家名的存續。

而跡部勝資這次對武田勝賴又有救駕之功,說不定真的會換取武田信玄的諒解,讓家門延續下去。

要知道武田家經過這次內亂,已是傷了元氣,武田信玄再對跡部家這樣有力豪族進行懲罸,很可能會傷及自身的元氣。

在飯富虎昌投降的這一刻。

保科正則,從高遠城率領著武田勝賴麾下諏訪神家三十三黨,軍勢九百已進入甲斐。

而真田昌幸率領真田家軍勢六百人作爲第二陣緊隨其後。

再之後則是小幡憲重小幡赤備七百人,武田信豐六百人,大熊朝秀率軍勢五百人。

這幾波武田勝賴早已安排好的軍勢進入甲斐之後,由武田信玄接琯過軍權,直接向躑躅崎館。

武田義信的謀反到了這一刻,真正已是事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