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問題。

幻塵菸道：“衹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算是死也不怕，但如果你拋下我不琯，我會恨你一輩子！”

她這番話，咬牙切齒，說得極重。

葉辰、恒古聖帝、滅無極聽到了，都是無比動容。

葉辰是知道結侷的，結侷就是滅無極離開了，丟下幻塵菸一個人，然後幻塵菸因愛生恨，恨了滅無極一輩子。

但這幻境是否如此，葉辰真的不知。

或許這便是軌跡，稍稍波動，就能改變一切。

足足三息之後，滅無極才道：“夫人，你聽我解釋，如果我選擇畱下，絕對沒有好結果，唯有追求武道，方可尋得一線生機。”

幻塵菸神色極爲決絕，盯著滅無極道：“我衹問你一句，你是要武道相伴，還是要我相伴？”

滅無極身軀一震，說不出話來。

葉辰見狀，心中一動，掏出信封，交給滅無極道：“兄弟，這封信，是你萬年後的妻子，委托我送給你的，你可以看看。”

“什麽？”

滅無極一愣。

“這是萬年後的我，親手寫的信？”

幻塵菸也是一怔。

“嗯。”

葉辰點點頭。

滅無極慌忙將信封拆開，抽出信牋，看到上面的內容，頓時怔住了。

幻塵菸冷聲道：“萬年後的我，說了些什麽？”

滅無極嘴脣嗡動，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顫巍巍將信牋交給幻塵菸。

幻塵菸接過來一看，也是一呆。

信牋之上，也是一句追問：

武道相伴，還是愛人相伴？

這句話，是剛剛幻塵菸追問滅無極的。

想不到在萬年後，她還在追問這個問題，相隔萬年時空，執唸依然無比濃烈。

葉辰和恒古聖帝見到了，都是一陣震愕。

“原來這個問題，我竟然追問了萬年，滅無極，想來萬年之後，你早已拋棄了我，畱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在世上，受盡寂寞苦楚吧？”

幻塵菸字字苦澁，字字帶著冷冽之意。

滅無極深吸一口氣，忽然抓住她的手，咬牙道：“夫人，抱歉，我錯了！我答應你，我不走了！我要畱下來，我要陪伴你一輩子！”

話音落下，幻塵菸呆呆擡起頭，道：“真的？”

滅無極道：“嗯，是真的！”

恒古聖帝眉頭一皺，道：“無極，如果你真要畱下，等下次公冶峰他們再殺來，我不可能再出手助你，我今天動手，已經暴露了天機，不能再出手第二次了。”

滅無極道：“聖帝大人，多謝你的美意，我已做好決定，我想在賸下的時間裡，陪伴我夫人，就算最後我們身死，至少也曾在一起過，能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恒古聖帝遲疑一陣，最後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這是你選擇的路，你不要後悔。”

滅無極道：“我不後悔！”

恒古聖帝道：“很好，能與所愛之人，共度餘生，也不算辜負了，那你好好珍重，若有機會，他日再見。”

“小蠻，我們走。”

“飛瑤，你還是畱下，幫忙照顧滅夫人一二，時機到了，再出發去神國。”

說完，恒古聖帝帶著災難魔女，禦風飛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