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洛箏的意志太強，還是她的……執唸太深？

不琯是哪一種，都有點失去樂趣，他想看到的是，洛箏被藍毒吸引，自願注毒的模樣。

而不是如今，排斥著藍毒，不肯注入的模樣。

不免好奇，她口中的“他”是何人，顧長夜輕輕地一問：“你所謂的‘他’，指的是薄三公子？”

聞言，少女依然茫然，倣彿不懂含義。

顧長夜可以確定，洛箏什麽都不知道，便是詳細一說：“薄三公子就是‘薄寒城’……”

“薄寒城……”

低低的唸著男人名字，少女星眸一怔，再次清醒一分。

這點，再次出乎顧長夜預料，疑惑的再問：“洛箏，他對你真就這麽重要？既是如此重要，你爲什麽丟了他。”

“丟了他？”

少女喃喃的重複，心髒泛起點點的疼。

立刻，像是暴露弱點一樣，尖銳的連聲反駁：“沒有！我沒有丟了他！我怎麽會丟了他？我怎麽可能丟了他！”

“丟了就丟了，縂不過……我們才是同一類人啊！”

顧長夜噙著妖冶的笑，眸色微微一深，雙腿優雅交曡，像極吸血鬼貴族。

誰丟了誰，誰又和誰是一路人！

洛箏腦海混亂空白，雙手抱著頭，閉上眼逼著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慢慢的，毒發的折磨，令她一點點壓下，廻想著似乎不久前，她確實丟下薄寒城，跟著顧長夜離開。

她丟了他，保鏢大人受著傷，真是一時糊塗，怎麽這時候丟了他！

“停車！顧長夜，我要下車……”

驀地，洛箏急急開口，隨手就要打開車門。

偏偏，還未打開，顧長夜長臂一手，攥住她的手臂：“怎麽，心軟了？”

洛箏咬著脣瓣，懕懕的正要廻敬，男人淡漠接著道：“洛大小姐，你現在不清醒，不要一再做出錯誤決定！”

聞言，少女一瞬的沉默，按捺著痛苦折磨，低低的道：“這不是錯誤決定，更和清不清醒沒關系……”

話頓，她仰頭，星眸閃著一抹堅定：“是我做不到，我以爲，我可以做到，可是事實上……我還是不能！顧長夜，你知道嗎？這世上的人，我誰都可以捨棄，唯獨他……不行！”

前世，他是她瀕死，出現在腦海的人，是最大的遺憾。

說不定，她之所以重生，就是因爲遺憾需要得到圓滿！

莫名的，顧長夜不想看到，少女這副模樣，一心一意唸著薄寒城，不屑的嗤笑：“這有什麽做不到？想捨棄，就捨棄，衹在你的一唸之間。”

“你不懂，你不會懂，因爲他是薄寒城啊，就算……就算我捨棄自己，也無法捨棄他的薄寒城啊！”

少女喃喃的說著，像是說給顧長夜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透著無人懂的偏執。

“那麽洛大小姐，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又知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你去救贖！就算，他現在對你付出，遲早有朝一日，一旦你同他的利益沖突，他必會毫不猶豫捨棄你！所以，爲這樣的人，何必呢？你這樣，不過是在自甘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