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沈驍樂趴在炕邊，緊緊拉著蔣氏的手，生怕一松開，蔣氏就要不見了似的，眼底盡是擔心。

蔣氏瞧見蕪芫離去的身影，伸手輕拍著沈驍樂的腦袋，眼中滿是慈愛：“驍樂，娘沒事，你不要擔心。”

“娘，你是不是得了什麽重病？”沈驍樂問，聲音中都帶著幾分泣音。

“沒有，就是離開村子後，喫了點苦，落下一些病根，身子比較弱。”

“娘，你能跟我講講那些事情嗎？”

蔣氏點點頭，絮絮叨叨的說著，沈驍樂聽著，心一抽一抽的，握著蔣氏的手又緊了幾分。

“驍樂，娘喫了這些苦，都是爲你，若不是想著有朝一日將你接出老沈家，娘也不會這麽拼命。驍樂，你跟娘一起離開好不好？你是娘的親生兒子，娘捨不得與你分開！”蔣氏說著，抱著沈驍樂痛哭起來。

沈驍樂的心裡也有些難受，跟著哭了。

良久後，都不哭了。

蔣氏伸手替沈驍樂擦拭這面頰上的淚水：“驍樂，你願意跟著娘一起離開嗎？”

沈驍樂看著眼前的母親，又想到了蕪芫一家，抿脣：“娘，我想想。”

“好，娘不勉強你，可是驍樂，娘真的希望日後能與你生活在一起。娘雖然再嫁了，可那個叔叔是個好人，定然會待你極好的。”

沈驍樂的眸光閃了閃，擡頭看了蔣氏一眼，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蔣氏心裡有些著急，可卻不能催促兒子，否則今日做的這些就要前功盡棄了。

“驍樂，娘有些累了，你出去玩吧，別守著娘了，在這裡呆著也無聊。”

沈驍樂乖巧地點點頭，一步三廻頭地走了出去。

沈驍樂離開後，丫鬟錦兒走到了炕邊：“夫人，你怎麽樣了？”

蔣氏靠在了牀上，眸光清冷，不複與沈驍樂待在一起的溫柔：“我沒事，剛才不過是爲了驍樂心疼裝的，那個賤丫頭，竟然想跟我搶兒子，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夫人，瞧著這樣子，小少爺怕是不會跟我們廻去了。”錦兒有些擔心。

蔣氏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讓柳生準備一下，我們晚上離開。”

錦兒眸光一閃：“夫人是想……”

……

小勵耘院子裡出來，瞧見了蹲在稻田邊媮媮抹著眼淚的沈驍樂，猶豫了一下，他走了過去，歡喜地道：“驍樂哥，我們去玩吧？”

“勵耘，你去吧，我不想去。”沈驍樂聲音悶悶的。

小勵耘對了對手指，蹲在了沈驍樂的面前，學著沈驍樂的模樣低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沈驍樂扭頭看了小勵耘一眼：“勵耘，你乾嘛？”

“驍樂哥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我陪著驍樂哥一起。”脆生生的聲音，帶著幾分天真無邪。

“勵耘，要是我走了，以後不能和你一起了怎麽辦？”

小勵耘的眼睛一轉，霛動澄澈：“那我就努力長大，學好本領，然後去找驍樂哥。”

“勵耘~”沈驍樂撇撇嘴，沒忍住，摟住小勵耘就哭了起來，小勵耘伸手拍著沈驍樂，學著大人的模樣，安慰著沈驍樂。

他好捨不得驍樂哥，可是，如果驍樂哥跟四嬸在一起能快樂，他願意讓驍樂哥離開……

“勵耘，我決定和娘走了，娘需要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