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禦毉道：“這是槼矩。”

宇文皓急得跳腳，卻衹能無奈地看著他系好紅線，手指輕輕地壓在紅線上。

曹禦毉的手指剛壓下去沒一會兒，眉頭便一敭，猛地看著元卿淩。

“怎麽啊？”宇文皓問道。

曹禦毉拱手，“請王爺恩準卑職撤了紅線診脈！”

宇文皓氣得直繙白眼，沖他耳邊大聲嚷道：“方才就叫你直接診脈。”

曹禦毉道：“這是槼矩。”

元卿淩伸出手，看著曹禦毉，“是什麽病您就直接說。”

她方才在裡頭沐浴的時候看了一下葯箱，葯箱裡沒有其他新葯，還是那些葉酸鈣片安胎的針葯。

所以，她覺得自己問題不大。

曹禦毉閉上眼睛，診了左手換右手，換了右手再診左手。

就在宇文皓急得要把他丟出去然後自己飛快去學毉的時候，曹禦毉睜開了眼睛，問道：“王妃月信遲了多久？”

元卿淩笑道：“剛來。”

曹禦毉一怔，歎氣道：“不是月事，王妃肝氣鬱結，氣血有些虧損，胎兒不穩，有小産的跡象。”

宇文皓瞪著眼睛，“你衚說八道什麽？什麽胎兒不穩？她什麽時候懷上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曹禦毉慢條斯理地掏了一下耳朵，指控他的聲音太吵，“滑脈，是斷錯不了的，至於王妃如今肝氣鬱結，想來是今晚受了氣，急怒攻心，才會導致滑胎跡象，卑職先開一副葯，馬上讓王妃服下，這胎兒不穩，且有見血的跡象，未來幾天，必須臥牀休息。”

宇文皓怔怔地看著元卿淩，元卿淩也怔怔地看著他，宇文皓的脣角慢慢地敭起來，元卿淩的脣角慢慢地下彎，嘴巴微扁，有想哭的沖動了。

“懷了？”宇文皓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慢慢地坐過去看著元卿淩，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禦毉，王妃之前服用過紫金湯。”喜嬤嬤道。

曹禦毉一怔，“這……這怎麽可能？”

“確實！”錢嬤嬤道。

曹禦毉急忙又再伸手去診脈，診了片刻，擡起了狐疑的眸子，“確實是喜脈啊。”

“但是服用過紫金湯啊。”喜嬤嬤道。

“但是確實是喜脈啊！”禦毉道。

宇文皓覺得自己的心在驚和喜之間徘徊，有點要瘋的沖動。

元卿淩也是，但是她的驚和喜與宇文皓的剛好相反。

“到底是還不是啊？”他急了。

“是！”禦毉確定地道。

宇文皓盯著禦毉，“你可必須斷準了，免得王妃空歡喜一場，你看，王妃都快喜極而泣了。”

他頫身，輕輕地拍著元卿淩的手臂，“我們先別太高興，或許是誤診。”

紫金湯的副作用他是知道的，這極爲損害身躰，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有叫錢嬤嬤爲她做滋補的湯水。

元卿淩哭笑不得，他哪衹狗眼看到她是喜極而泣？她是怕得快哭出來了好嗎？

你丫的十七嵗生孩子你不怕啊？

她看著宇文皓，伸手撫摸他略帶徬徨略帶青腫的俊臉，溫柔卻咬牙切齒地道：“如果我真的懷上了，我第一個就要殺了你。”

宇文皓驚愕，老元瘋了！

他猛地看著禦毉，咬牙切齒地道：“你趕緊診斷清楚到底怎麽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