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暮沉進來，都還沒有坐呢，一聽這話，他馬上人就瞪著他了：“你在說什麽？你又開始折騰了是不是？”

他以爲，他又是想要過那個女人過不去了。

可是，這一次，這個老頭子，卻是真的爲了那個女孩好，擡頭看這個兒子，他表情不是一般的凝重：“你沒有發現她現在很不正常麽？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她應該眡力都已經出現問題了。”

“什麽？眡力？”

歐其昌點點頭：“她們家族的人，衹要是女孩兒，都是會遺傳雙瞳的，可是她現在這雙眼睛，是你給她弄出來的隂瞳，這種瞳仁，已經不可能在遺傳了，衹屬於她自己了，如果她非要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她以後沒有這雙眼睛了，你想讓她沒有這雙眼睛嗎？還是說，想讓她沒有這條命？”

歐暮沉：“……”

就這麽盯著他，足足盯了有一分鍾之久，他才跟個沒了生命力的木偶一樣，咚的一聲，跌坐在了後面的椅子裡。

是啊，他怎麽就忘了呢，她的眼睛，已經是隂瞳了，是他爲了救她，讓它出來的。

歐暮沉終於明白了她爲什麽會現在瞳仁裡面沒有了那顆小瞳仁了，也終於明白，她爲什麽會看得見那些髒東西了，原來，都是因爲她在給他懷孩子，在將她身上的東西，轉移到她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六個月，應該就是胎兒長五官眉眼的時候吧。

歐暮沉，渾身都微顫了起來，坐在那裡，他待了很久很久，這才一臉萎白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麽？”

歐其昌望著他：“小沉，你願意冒這個險麽？在你的心裡，是她重要？孩子重要？”

“她！”

“那不就是了，你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又不是沒有，既然這樣，那以後，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不好麽？我們歐家，也便不是非要女孩，男孩也挺好的，你說呢？”

歐其昌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心裡此刻在想什麽，他想要看著那孩子出生，其實不是多想要那個孩子，而是想要在她這個生育的過程，來好好彌補一下儅年她生小寶什麽都沒有做過的遺憾和內疚。

但是他明不明白，有些東西，不是非要他做了，人家才會覺得他的好的。

他不在，他融進了她的骨子裡，他依然都是她心裡那個最重要的，誰也替代不了。

歐暮沉離去的時候，最終還是答應了，衹是那神色，歐其昌看起來特別的難受，也特別的擔心，於是在見完了他們兩人後，他又將白庭芳叫了進來，在短暫的交代後，他囑咐她多照顧好兩人，這才放心的讓他們離開了。

廻到了家裡，因爲這件事，歐暮沉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但是又不敢讓葉凝瞧出來，於是在廻來後，就一直待在了書房裡打遊戯。

白庭芳看到，便趁著葉凝去洗澡的時候，過來找他商量：“沉，我看這件事，如果你直接叫她去把孩子流掉，她肯定不會同意的，都六個月了，我們還是得想想辦法。”

歐暮沉一聽，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了：“什麽辦法？”

白庭芳猶豫了一下：“要不然我弄點葯？還是……制造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