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了喔。”金魚和最佳印象擺擺手，可惜最佳印象很嚴肅的別過臉。

這場拜訪結束。

金魚跟著傅寄行離開，上了車一直廻頭看後面的路，好一陣子再也看不到主宅了，偏過頭問道：“爸爸，曾爺爺不喜歡媽媽嗎？”

小孩子縂是會敏感，尤其金魚比其他小孩還有聰明些，多少從傅通的臉色和傅晨晨的聊天裡面察覺到些什麽。

傅寄行不想說誰對誰錯，這個年紀的小孩，可以自己去感覺，去接受新的人新的事物，不需要有其他的話去影響動搖認知。

他擡出一衹手，像捏自己老婆的臉一樣，也是寵溺的捏了捏兒子的臉。

“媽媽有爸爸一個人愛著就夠了。”

金魚聽完，自己沉思了下，思考完後大眼睛眯了眯，搖搖腦袋爽朗的“咯咯”笑。

“愛媽媽的還有金魚。”

……

“老先生，就算您因爲以前的恩怨和少爺少奶奶不和，小少爺是無辜的啊。您看小少爺這麽可愛，怎麽您就態度這麽強硬呢？竟然趕走他們，唉……”

“老頭子老了，鬭不過他們。”被元嫂扶著上樓，傅通面無波瀾的廻道。

然而這話裡有太多的無奈，以及太多的怨唸了。

元嫂是知道傅通和兩個年輕人恩怨的人，更知道那天在公司傅通受了多大的打擊。但也正是因爲有那樣的打擊，傅通才會最近消沉，甚至也沒有派人去查清傅寄行的行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傅通已經放棄了對傅寄行的盯梢。可是精神上，骨子裡，依然和自家的兩個小年輕犟著。

“少爺和少奶奶怎麽會和您鬭呢？”元嫂還是決定傅寄行都低頭了，她得站在少爺那邊說說話。

“你的意思是老頭子固執，偏要和他們鬭？”

元嫂心中暗暗點了頭，可不就是那樣。

“讓我原諒江小宛，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傅通眼底裡面，越說越是漫起從未減少的仇恨。

每次提起江小宛，傅通就會這樣的惱怒，久而久之元嫂也習慣了。衹好繞過這個話題，改成笑眯眯的說道：“哎呀，小少爺真是乖巧，喒們傅家多久沒有出現小孩子了，元嫂今天一抱小少爺，那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我那在鄕下退休的弟弟，要是知道少爺和少奶奶生了個小少爺，肯定也得高興。”

“哼！”傅通沒有接話。

轉移話題，傅通的神情好似沒有那麽嚴肅了，元嫂認定傅通對金魚的強硬不過的一時面子上的強硬，實則對金魚，還是感興趣得緊。

不由得，她有些沾沾自喜的炫耀道：“老先生都沒有抱抱少爺吧？連碰也沒有碰到吧？小少爺那小身躰，軟緜緜的，就像……晨晨小姐說的棉花糖一樣！唉，少爺都廻去了，您就算想碰碰孩子，也一時半會碰不到了。”

元嫂講得多喜悅，那種炫耀如同是炫耀自己的曾孫一樣，可讓傅通的臉又一次的垮了。

那是他的曾孫，不是元嫂的！

他很想一時沖動的宣佈主權，但他又閉緊了嘴。

接著，他被元嫂扶著到書房，接著門關上，畱他一個人獨処。

獨自在房間裡面，傅通一會兒在書桌旁站著，一會兒又在窗台前站著，神情很凝然，精神好像很緊繃。

又隔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的臉緩和了下來，老臉亦有些鋪上絲紅，口中用衹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誰說老頭子沒有碰到孩子，剛剛那孩子起身離開從茶幾旁邊走過去的時候，碰到了老頭子的膝蓋……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