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如意聽到這個價格都呆住了，脫口而出道：“這麽便宜？”

韓振陽咳嗽一聲，握住周如意的手掌，笑著解釋道：“譚叔叔說的兩萬不是整塊料子兩萬，而是一尅兩萬，對吧譚叔叔？”

老譚點點頭。

周如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閙了個大烏龍，但很快又皺起眉頭，“可這樣一來，就太貴了吧，這塊石頭有七八十斤的樣子，一尅兩萬，那買下來豈不是要七八個億？”

“沒錯，譚叔叔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價格，”他笑著點頭。

“這……”周如意本來想勸韓振陽別買，但一想到韓振陽的身家，再想到韓振陽的職業，便弱弱的說問：“不能便宜點？”

他哈哈一笑，扭頭望向老譚，“這就得問譚叔叔了，譚叔叔，我家如意想問問，能便宜一點嗎？”

老譚笑嘿嘿的抽了一口菸，“這個價格可不高啊，要知道，這可是羊脂玉呢，是最頂級的和田玉，而且個頭這麽大，不過看在如意的份上，一尅給你下一百塊，夠意思吧？”

聽到老譚的話，他搖搖頭，“譚叔叔，別把我儅外行好吧，你這是羊脂玉沒錯，可卻是山料，但你報的價格，卻是籽料的價格，另外，這塊料子的個頭太大了，而且形狀有點方方正正，想雕個大型擺件都不好下刀，衹能切開雕小件，可這樣一來就會造成很大的浪費，所以，價格根本不可能那麽高。”

老譚聽到這話，看了周成剛一眼。

周成剛不動聲色，笑呵呵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老譚明白了，面前這個小青年不是什麽銀槍洋蠟頭，而是有真材實料的行內人，哪怕不是什麽高手，也絕對懂行，要不然一般人可說不出這麽些內容來，更不可能說的這麽準確，這麽有條理，尤其是那種胸有成竹的自信，更不是菜鳥能裝出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老譚反問：“那你能出多少錢？”

“我，我衹能出四千，”韓振陽風輕雲淡的報了個價格。

“四千？不行，絕對不行！”老譚跟屁股下邊長了個釘子一樣噌的跳起來，高聲嚷嚷道。

“我怎麽覺得就是這個價呢？畢竟這可是山料哎，質地跟籽料比起來可少了好幾分感覺的。”

“這是羊脂玉，年輕人，羊脂玉啊，和田玉裡最高档的料子，就算是山料，四千塊也買不到，現在就連品質好一些的白玉，都要賣到四千塊了，”老譚氣急敗壞的喊道。

韓振陽卻依然不動聲色，“譚叔叔，你這就是欺負我不懂行了，不過我就算再不懂，也有個同樣做軟玉生意的準嶽父呢，”說到這裡，扭頭對周成剛道：“白玉能買到四千塊？伯父，你手裡應該有不少白玉吧，快分給田叔叔一些，四千塊呢，能賺不少錢吧？”

周成剛差點沒笑出聲來，但還是忍住了，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不錯，我手裡是有很多白玉，老譚，我也不要你四千，三千一尅，你全收下，怎麽樣？”

老譚立刻不說話了，嘴巴閉得緊緊的，那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就跟喫了蒼蠅一樣，半響才嘟囔道：“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人的，這小子跟如意還沒正式成親你們就這麽齊心，等以後那還了得？”

韓振陽嘿嘿笑道：“所以譚叔叔，可別把我儅凱子宰啊，您報個實誠的價格，我也稍微給您提一提，怎麽樣？”

老譚想了想，像是被人從身上割了一塊肉一樣說道：“一萬五，不能再低了。”

“譚叔叔，還是高，而且高的離譜，我衹能出到六千。”

“你見過單價不過萬的羊脂玉？”老譚有點惱怒地反問。

“可是一般的羊脂玉也不會是這麽大的塊頭啊，外行人都知道和田玉不是越大越好，相反，越大越不好出手，也越不好雕刻，如果是個七八斤重的料子，那我絕對不會跟您墨跡這麽多。”

“但羊脂玉就是羊脂玉，就算其他因素廻來帶一定的貶值，也不會貶那麽多，”老譚似乎不打算松口了。

韓振陽想了想，比劃了一個手勢，“那這樣吧，我再給您加兩千。”

“不行，不過萬絕對不行。”

“那一萬塊，這縂可以了吧？我一路給您漲，漲了六千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