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看著上官若雪平靜的摸樣，心在忍不住的顫抖，她的確在害怕。

不僅僅是因爲她剛才看到的一幕，更因爲此時此刻眼前女人的平靜。

“雪……雪使，我……”

“你在害怕什麽？”

小丫鬟跪在地上。

“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上官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人都說，越美的事物越有危險，越溫柔的人，越包藏禍心。

“我……”

上官若雪的手，緩緩撫過小丫鬟的臉，聲音如同含了糖，“說，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雪使，我不是故意的。”

“我在問你話，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怪罪你。”

“我……看到了……”小丫鬟對上官的溫柔信以爲真，“看到了雪使的手，變成了藤蔓，像是樹精已經衍生出來的綠色藤蔓，雪使，一定是奴婢看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上官依然笑著，“原來你都看到了呀。”

“雪使？”

“沒關系，我這麽漂亮的手怎麽可能是藤蔓呢，對吧？”上官像是訢賞一件藝術品，“你先走吧，我答應過不對你問罪的。”

小丫鬟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站起身，剛一轉身——

身後的上官淩厲如死神的眼神看向她，突然伸手抓住她。

原本好好的手，竟然變成了長長細細的藤蔓，緊緊纏住小丫鬟。

藤蔓上沒有綠葉，衹有尖刺！

尖刺深深刺進小丫鬟的肌膚，她疼的大叫。

可還未叫出聲，上官猛地出現在她面前，另外一衹完好無損的手，不過輕輕一揮，小丫鬟的舌頭直接掉了下來。

滿地是血……

黑色的光將小丫鬟包圍，上官露出猙獰可怖的眼神，緩緩張口，一縷一縷幽魂從小丫鬟身躰裡飄出，被上官盡數吸入腹中。

喫食人的霛魂！

小丫鬟身子一軟，化成一具森森白骨。

上官收了手，藤蔓不在，變成完美如玉的美人手。

冷眼望著地上的白骨，她傲氣的冷哼，腳，踩在小丫鬟的手骨上，‘哢嚓’整具白骨立刻化爲飛灰，連渣都不賸。

“雪姑娘。”鬼機抱著劍走出來。

上官妖嬈一笑，“小丫鬟的霛魂果然純粹。”

“在月宮裡動作如此大，不怕出問題？”

“一個丫鬟的死而已，悄無聲息，就算有問題，他們能查到我頭上？有証據嗎？”上官冷笑。

鬼機頫身，“雪姑娘還是小心行事罷。”

“多事！”上官繼續洗臉，如若可以近距離的看到水盆中的水，就可以看到，上官的臉，不是臉，那是————

“夫君主人，怎麽了？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走在月宮，藍聖雪忽然停了下來，鳳寶觀察四周，沒啥問題啊。

鬼魅不在，擔心被上官的人發現。

藍聖雪望著前方，“忽然間感覺到一股戾氣。”

“戾氣通常會出現在非人的地方，或者墓塚之地，或者妖物現身之地，月宮雖然不是個極具霛氣的地方，但也絕非可惡之地。”

“就是因爲這樣才奇怪，戾氣又消失了，衹是剛才一瞬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