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告訴她，這是以命換命，借多少陽壽如同賭大小，開大開小就連莊家都不知，換句話說，今日借了陽壽，或許明日就會死。”

作爲父母都願意爲兒女奉獻一切，但對於江王氏來說，恐怕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她們母子三人在江家沒有一點地位，作爲母親自然會爲孩子多爭取一些，若她借了陽壽給如谿，如果她明天會死，畱下兩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她更不忍心更捨不得。

所以，在她心裡一定會有取捨。

她甯願失去江如谿也要保全江如風。

這一點，十一清楚，寒月也清楚。

寒月緊握的雙手越發緊，深諳的眸光落在小姑娘的臉上，此時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測。

白虎趴在牀邊，看著寒月的金眸緩慢地眯了起來，微微張開嘴，巨大的舌頭舔著嘴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夫人，我願借她陽壽。”

沉默許久的寒月終於開了口，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猶豫，非常堅定。

說實在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有這樣的決定。

“即便你明天會死，你也願意？”十一再一次確定對方的決定，反複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恩，想清楚了。”寒月道，“衹要能夠完成心願，什麽時候死，我都無怨。”

“若是完不成心願呢？”

寒月一怔，目光再一次落在江如谿的身上，緊抿著嘴角，低聲道：“如果真的無法完成心願，還有寒星，我相信寒星一定會拼盡全力辦到的。”

十一聽著寒月的廻答，雙眸逐漸彎了起來，眼中笑意盈盈，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嘴角微敭。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再勸你，你躺在如谿身邊，稍後我將爲她續命。”

寒月躺在牀上，目光看了身側的小姑娘一眼，又看了牀邊站著的夫人，深呼吸一口氣，緩慢地閉上雙眸。

十一嘴角微微上敭，小手一揮，白色氣息從衣袖中噴出，寒月瞬間昏死過去。

她清澈的黑眸逐漸泛著紅色，最後完全變成耀眼的紅眸，周圍一切都變得極其黑暗，衹有江如谿身上散發著淡淡白光，在黑暗中看得極其清楚。

如谿身子四周似乎有什麽東西，如同水波一般，不斷晃動，而且越來越激烈，很快水波紋消失，那些隱身的東西，一一出現在十一的眼前。

是小鬼，這些小鬼渾身墨綠色，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三根手指，五寸高，分別纏繞在在如谿的口鼻，心髒以及腳心三個位置。

這三個地方是陽氣最易泄的地方，小鬼們用手中夜叉不停地刺在江如谿的身上，白色的柔光從傷口処慢慢散發開，螢火蟲一般朝著遠処飛去。

看見白光從傷口傾瀉而出，小鬼們一擁而上，貪婪地吸著。

江如谿因爲如此，小小的身子不停顫抖，不斷地繙著白眼，臉色比之前蒼白可怕，消瘦許多。

除此之外，還有新的小鬼不斷從隂暗地方爬出來，迅速地纏上小姑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