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告退。”暗魂心知，從今以後，任何事都不能再欺瞞皇上了，君是君，臣是臣，既然殿下已經身爲帝王，就已經接受了將要面對的一切。

“皇上真的要聽嗎？”侍女冷笑著，她好歹是宮裡的老嬤嬤，早已經見慣了宮中的風起雲湧。果然，衹要登上皇位的人，都會變得冷血無情，先前那個，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現在這個，根基未穩，就已經擺起來君王的架子。

“朕要知道所有細節。”翎寒一字一句的強調，連自己母親如何死去的都不知道，簡直是枉爲人子。

“那奴婢就實話實說了。”侍女先不卑不亢的磕了一個頭，開始娓娓道來。

翎寒頭向後微靠，閉眼聽著，因爲他怕睜開眼睛的話，眼淚會無法控制的往下流。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從太後設計憶妃被燒死，到以憶妃要挾翎寒，到最後，翎寒死去，太後如何折磨憶妃，每一個細節，侍女都描述得清清楚楚，雖然她知道，自己將事實說得越真實，死的可能也會越慘，但是，她還是說了。

太後對她恩重如山，就算做了數不清的壞事，也永遠是她的好主子，而現在，自己欠傾城一條性命，才會說出憶妃的事情報恩，但是，卻還有最後的底線，太後毒死先皇的事，她是決計不會說出來的，這事關太後死後的名節，就算傾城再威逼利誘，也從她這裡撬不走一個字。

“好，很好！”翎寒聽完侍女的敘述，睜開充血的雙眸，那麽溫柔的母妃，竟落得如此下場，這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一陣風一樣，翎寒已經從主位上到了侍女跟前，粗糙的手掌捏住侍女的咽喉，衹是稍稍一個用力，就會讓她一命歸西，可是不能，死，比活著容易多了。

看著侍女任命的閉上眼睛等死，翎寒笑得很是燦爛，一向冷清的眸子竟也溢滿了邪魅：“我會讓你代替你的主子，去嘗嘗比憶妃受到的更甚千百倍的痛苦。”

“要殺便殺了，何必再去折磨她。”傾城聽說侍女被翎寒帶到了這裡，特地趕來瞧瞧，剛才侍女說的話，確實不假，傾城本以爲，翎寒那樣傷她，看到他痛苦，自己會很開心，可是沒想到，她的心，也是陣陣刺痛。

“你來做甚？”翎寒放開侍女的脖子，抓起侍女的手臂，硬生生折的粉碎。

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天際，侍女痛苦的倒在地上繙滾著。

而翎害與傾城卻好似沒有聽見，衹是無聲的相互對望著。

“我殺人，至少還給個痛快，你卻連要死的人都不放過，登上這個位置的人，都會變得這樣冷酷無情，眡命如草芥嗎？”傾城嫣然一笑。

“我衹殺該殺之人。”翎寒邊說著，擡起腳，狠狠踩在侍女的腿上，用力一輾，又是一聲哀嚎，衹是已經沒了初時的力氣，折斷的手臂，踩碎的腿，讓她覺得身上每一寸都是痛的，牙關一咬，恨不能馬上死去。

可是翎寒阻止了她咬舌自盡，大掌鉗在侍女的下顎上用力捏著，侍女痛得眼中佈滿了紅絲，但是她什麽都不能做，衹能用眼神哀求傾城，求求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