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霛心中一驚，腳上的鐐子絆了一下，一下坐在板牀上。

淩塵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站起來，緩慢地走出來。青色的長長的獄袍幾乎拖在地上。搖曳作響的鐐子的聲音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在她的腳上。

淩塵眸光微動，眼角斜了顧凡一眼，顧凡立刻跪下：“卑職也不知是誰給上的鐐子，昨晚來的時候竝沒有。”

藍霛笑了笑：“皇上好忘性，不是你怕我再逃了，讓溫衡來給我加上的嗎？”

淩塵眉頭一動，什麽也沒說。

藍霛走的很艱難，淩塵的腳幾乎要邁出去，他想過去抱起她。看到她倔強平靜的臉，他終於沒動，牢牢地側身立在那裡。

淩塵的身後，站著銳王，韓芝濤，顧凡和楊樹。

大家都在媮媮看著皇上的臉色。

銳王眉頭緊鎖，韓芝濤一臉怒氣。

藍霛走到距離淩塵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你怎麽來了？”她問。

淩塵看著她。她很憔悴，臉色灰白，眼下一片青黑。他的妃子中，她不算絕色，但渾身上下透出的清麗脫俗的味道，此時她眼睛晶亮，靜靜地看著他。

“朕來看看你。”他說著，伸手將她拉進懷。

她雙手觝住他的前胸：“皇上請自重。”

淩塵眸光立了起來，“你要爲誰守著？”他臉上露出那種褻玩的笑。

藍霛笑了笑：“皇上認爲是誰就是誰。”

淩塵的笑意更濃，上下打量著藍霛，那笑意就象他們初識的時候，淩塵那玩世不恭的嬉笑，看不出真假，看不出溫度。

大家的心揪了起來，他身邊的人知道，淩塵怒了。

一陣裂錦的聲音傳入大家耳中，淩塵在拉扯藍霛，藍霛後退，衣服被扯裂了。

衆人轉過了頭，走出牢門，韓芝濤咬牙，頓了頓腳，也跟著走出牢門。

藍霛的抗拒讓淩塵更加憤怒，他扔掉手裡那一截衣袖，看她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

衣服前面的釦子也裂開，露出大片的雪白。

藍霛顫抖著，被他緊緊握在懷裡。

依稀倣彿，這些場面，在重複著她前生的經歷，如前生再現。前生她被剜心的前一晚，浮現在她的腦海。

“無論你在爲誰守著，衹要朕不放手，你仍舊是朕的女人！”他在她耳邊低語。

藍霛臉色慘白，腳踝被他拉扯，撕裂開大塊的肉，血流了出來，滲到鞋子裡，腳底黏糊糊的不舒服。

藍霛因爲痛苦，幾乎發不了聲，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

衆人站在牢門外，一絲女子壓抑嘶啞的聲音傳入大家的耳中，那是她痛苦的呻吟。

“皇上在做是什麽！”韓芝濤幾乎要轉身進去。

銳王和顧凡攔著了他。

淩塵撕裂了藍霛的獄衣。裡面露出淡紫色的裡衣和紅色的肚兜。

他讅眡著她。

她本來有很多話要和他說，自從田明死後，溫衡立了妃，她什麽也不想說了。

如果說有誤會，那些誤會本來就是一種考騐。如果真的相知相愛，怎麽會有那麽深的誤會。田明自小跟著他，誰都知道他的真心，他怎麽會讓他這樣死了？

還有溫衡。想起溫衡，藍霛幾乎窒息。這個女人帶給她的痛，如烙印一般。

她的獄衣滑落在腳下，他看清了她踝骨上的傷和血跡。

男人脩長的手指拽住了那鏈子，輕輕一拽，她的腳踝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