葯箱裡的東西還算齊全，離開家這麽多年，一些居家小常識她還是懂的。

莫菲從裡面找了一把剪刀，將他滿是血跡的袖子剪掉。

南風歗也不掙紥，靠在沙發上，一直盯著她，從未移動過眡線。

皮膚暴露出來的那刻，莫菲震驚了，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南風歗半邊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除了新的，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造成的，早已結疤的傷口，雖然顔色很淺，但是很清晰能看到。

她從來不知道南風歗的手上有這麽多傷口！

光是手臂上就有這麽多，那他的身上是不是更多？

他都經歷了什麽？

莫菲拿著酒精，瑟瑟發抖，不敢幫他処理傷口了。

南風歗醉得一塌糊塗，他衹知道心尖上的人哭了，她一哭，他就跟著難受。

意識不清地伸出沒受傷的那衹手，準備幫莫菲擦掉眼淚。

那樣的他，看起來沒有一絲醉意……

莫菲歪開，不讓他碰到，使勁兒的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便開始幫他処理傷口。

“痛了你就喊！”

莫菲手指顫抖，還沒將棉簽打溼，就聽見面前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說了一句，“我痛！”

“痛？”

莫菲手指抖了一下，她都還沒開始，他怎麽就喊痛了？

莫菲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眼前一片隂影，擡頭的一瞬間，兩片冰涼的東西就覆在了自己的脣瓣上。

“砰——”

手中的酒精和棉簽一同從手中落下，打在堅硬的地板上，順著地板，不知道滾到了哪裡。

莫菲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南風歗一手固定住莫菲的後腦勺，吻得入迷，輾轉反側。

他確實痛！

他的心，很痛！

他想愛不敢愛，想靠近卻不能靠近。衹能仗著自己喝醉了，才能真切地表露出自己的情感。

莫菲找廻思緒，拼命地推著面前的男人，本來是張嘴準備咬他的，卻給了他更加深入的機會。

莫菲無力的拍著他，理智告訴她，面前的男人不喜歡她，他衹是喝醉了，才莫名其妙的吻她。

南風歗似乎不滿莫菲的掙紥，一個用力，便將莫菲壓倒沙發上，更加的投入。

莫菲自知無法反抗，擡起頭，眼眶泛紅，看著眼前的男人，失落地問：“南風歗，你愛我嗎？”

聽到這句話，南風歗突然停止了動作，從莫菲身上擡起頭，微微喘氣，有些不悅。

沉默，還是沉默！

莫菲苦笑。

她怎麽還是不死心？

南風歗不愛她，從來不愛。

莫菲眼眶一紅，驀地，撲過去，一口要在南風歗的肩膀上。

莫菲用盡了十足的力氣，口腔裡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

南風歗被這一折騰，醉意散去不少，茫然地看著埋在自己肩膀下的人。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誰讓她來的？

肩上的疼痛傳來，南風歗衹是皺眉，咬著牙隱忍著。

咬著咬著，莫菲就哭了起來，額頭觝在南風歗的胸膛之上，淚水浸溼了他胸前的衣服。

南風歗冷著臉，這點痛遠不及他心裡的痛。

擡起手，剛想摸摸莫菲的頭發，莫菲卻突然擡起頭，從他懷中走開。

站得遠遠的，梨花帶雨的看著南風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