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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魚(1 / 2)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著。

對於方希悠來說,這樣的夜,太漫長太孤單。

也許,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孤單,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可是,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過去,雖然她和曾泉兩地分居,可是她的心裡,滿滿都是他,就算他不在身邊,她也不會感到寂寞。

而現在——

前所未有的孤獨,充斥著方希悠的身心。

一直以來,她都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孩子,爲什麽還這樣的,孤獨,害怕?

是的,她害怕,要不然她也不會找以珩商量,找以珩幫忙。以珩說什麽?讓她跟阿泉說?她怎麽跟阿泉說?他怎麽會願意聽她說?

走到了這個地步,她除了後悔自己的這一個*的失誤,還能做什麽呢?她的人生,失敗了!再也,沒有希望了!

後悔?她怎麽後悔?

和沈家楠的這一切,是她主動的。她以爲自己不會懷孕,結婚這麽多年,她都沒有懷孕過,怎麽就這麽巧的懷了?

如果不是楊思齡生了那個孽種,她會毫不猶豫地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打掉。而現在——以珩說的對,這孩子,可能是阿泉的。如果她這樣処理了——

就算以珩不說,也會有人告訴曾泉的。他,遲早都會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

他恐怕衹有嘲笑她的可能吧!他恐怕衹會覺得她這是咎由自取。

除了這些,他還會說什麽呢?

淚水,在方希悠的眼眶裡打轉。

手裡,是沈家楠送給她的那個玉飾,水裡的魚,如魚得水嗎?

她的人生,如魚得水嗎?

現在,恐怕她就是一衹離開了水的魚,快要窒息了。

誰能給她一滴水呢?

沒有人給她一滴水,水,衹能是她自己給自己。

方希悠坐在牀上,靜靜思考著。

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愣了下,拿起來一看,是曾泉?

曾泉?

他怎麽——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方希悠的心裡,莫名的忐忑,可她還是擦去眼角的淚,恢複了平靜,接了電話。

“阿泉?”她問。

“你還沒睡?”他問。

“嗯,沒有。”她說。

“哦,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曾泉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似乎完全不知道那件事。

“好,你說。”方希悠道。

曾泉和她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方希悠聽著,和他討論。

“呃,那我明天給那邊打個電話,你派人過去就行了。”方希悠道。

“好,麻煩你了。”曾泉道。

方希悠覺得他這麽說,很是別扭。

他和她,什麽時候可以不這樣呢?

或許,沒有機會了吧!

“阿泉,你,最近不廻來嗎?”方希悠問。

“應該不廻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曾泉問。

“哦,沒有,沒什麽。”方希悠道。

“那你早點休息,有什麽事給我電話。”曾泉道。

“阿泉——”她叫了聲。

曾泉覺得她很奇怪,便問:“希悠,你,怎麽了?”

“我沒事,沒事,沒什麽。”方希悠道。

“希悠,”他叫了聲,頓了下,“你多在京裡待幾天,陪陪爸媽。”

“嗯,我知道了。”方希悠強忍著想要哭的沖動,說道。

“那我就掛了,你早點休息。”說完,曾泉就掛了電話。

說完這話,他真的掛了電話。

方希悠捂著臉,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流了下去。

她,失去了他,也,同樣失去了,沈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