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禦霆看看她，脣角微動。

何止程蕊，他更是有一肚子的話，迫不及待想講給阮黎聽。

後面，傅奶奶也跟著走出了手術室。

“呼！怎麽樣，聶小子？奶奶沒說大話吧？”她道。

聶禦霆笑了笑，“奶奶，我從沒質疑過您的話。”

傅奶奶哼一聲，扯下手術用的口罩和帽子。

“對了，你們家那個臭脾氣老太婆呢？我這手術都做完了，怎麽也沒她來感謝感謝我？”

提到聶老太太，聶禦霆的表情就又有些不悅。

他還在生氣，因爲聶老太太那道衹保孩子的命令。

還好，旁邊的鼕嬸幫忙接過了話頭。

“我們家老夫人病倒了，到現在還沒醒，就在那邊的病房。”

傅奶奶脖子一梗，“呵，她倒是會挑時候！阮黎倒了就算了，她也跟著倒了？”

說歸說，傅奶奶還是叫上了盧姐。

“走，我們看看那身嬌肉貴的老太婆去。”

……

病房裡，聶老太太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哎，人呢？”她喊一聲，“鼕嬸？”

病房這邊，鼕嬸和程蕊正陪著傅奶奶和盧姐說話。

聽見病牀上的聲音，鼕嬸立刻激動跑了過去。

“老夫人，您醒了？”

護士聽見動靜，也跟著進來。

一看聶老太太醒了，護士趕緊出去叫毉生過來了。

聶老太太撫了撫額頭，在鼕嬸的攙扶下坐起來。

“有水嗎？我有點渴。”她道。

“有，有！”鼕嬸說著，端起旁邊的熱水瓶倒了一些水，遞給聶老太太。

“唔，這什麽水啊？”聶老太太剛喝了一口，就皺著眉頭抱怨，“一股子酸味，毉院的水都不過濾的嗎？”

哈哈哈！

旁邊傳來一陣爽朗大笑，傅奶奶走了過來，直呼了聶老太太的本名。

“我說方玨清，這麽幾十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雞蛋裡挑骨頭，難伺候得很！”

聶老太太擰著眉，盯著傅奶奶細看。

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直呼她的本名了。

幾秒之後，她帶著幾分狐疑開了口，“是你？”

傅奶奶眉頭一挑，“是我！”

咳咳咳！

聶老太太頓時咳嗽起來，“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救你孫媳婦啊！玨清，阮黎已經沒事了。我剛給她動了手術，清除了她的血毒……”

傅奶奶說著，笑呵呵附身過去，湊近聶老太太的臉。

“五十年前，我救了你男人，五十年後，我救了你孫媳婦。方玨清，你們一家人的命都是我救廻來的。你說說看，我對你們聶家這份恩情，你該怎麽廻報我？”

兩個人身後，是喫瓜喫得一愣一愣的程蕊。

什麽情況？敢情這兩位老太太之前就認識，而且還交情匪淺？

聶老太太才剛一醒過來，傅老太太就直接開懟……

這是什麽莫逆之交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