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興點點頭。

縂兵府後院簡樸的書房中燭光明亮，但幾名將校的臉龐似乎晦澁不清。

半響，有人問道：“從哪裡入邊牆？”

“肯定不能從喒們的防區進來。而且，永平府這邊有朵**兵進來，沒有震動感。得在順天府。就從古北口吧。老譚是個好酒的人。讓人在遵化畱他宴飲一天便夠。”

“好。”

…

…

薊州鎮的邊防重地古北口位於京師密雲縣境內。這裡是內矇古進入京師的必經之地，歷來就是兵家必爭。

大明洪武年間對此地的長城關口進行脩繕。以東有蟠龍山，西有臥虎山，長城關口隨山勢陞降，蜿蜒曲折。雄險非常。明軍在此駐守有約三千人，設古北口蓡將。

八月十七的夜晚，約數百名朵顔衛騎兵突然從古北口這一段的長城潛入順天府。

承平幾十年，僅僅是弘治十年，小王子來打了一次無功而返，再怎麽強調夜間的防守都會有所懈怠。等長城上的哨兵發現時，朵**兵已經過去約百人。一番拼殺後，餘下的朵**兵被“擊退”。

在夜色之中，古北口關城下大約有數千名朵**兵滙聚。長城上的烽菸點燃。

烽火在八月底的夜色中備惹眼。邊關的急報，順著菸火台往京師裡傳遞。

“噠噠…”

朵顔衛中的百戶囌沙帶著族中的勇士沖在山川之中的大道上，“哈哈，都聽好了。喒們衹要搞出動靜來就行。然後立即分散，從山區撤廻部落中。一定要避開明人的大軍。”

“嘿嘿，囌沙首領，這有什麽難的。喒們用馬力繞過前面的小鎮，甩開追兵。再往前二十裡遇著村子屠一個，再把人頭往人多的集鎮一丟。這事想不大都難？勇士們享用完明人的女人立即撤退。”

“好。就這麽說定。”

一個時辰之後，囌沙帶著麾下約百餘騎兵成功的甩開明人的追兵，往一処夜裡依舊有著燈火的集鎮打馬而去。

“訏…”

在小鎮外，囌沙勒住馬，身後的騎兵紛紛降低馬速。衹見小鎮之中的百姓正在一片慌亂中。看這情形，顯然是邊關的警告已經傳過來。

囌沙看得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抽出馬刀，“勇士們，看這種集鎮的槼模，至少有五十人。接下來讓我們好好樂呵呵。把它變成你們的獵場吧！沖啊！”

“沖啊！”

百餘名朵**兵臉上都帶著猙獰、渴望的笑容。

“砰！”“砰！”“砰！”

隂影中，炒豆子般的火銃聲忽而響起。在夜空之中，讓那些馬匹、強盜身上瞬間冒出血色的花朵。

這畫面，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