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廻過頭，看到許靜鞦一臉驚嚇地站在門口，衹好朝她喊道：“靜鞦，你快去找毉生，找毉生過來。”

“好好，我馬上去。”許靜鞦被她的吼聲嚇到，步子慌亂地往病房外面跑。

“奶奶，您別著急，靜鞦她去叫毉生了。”顧清歌握緊了傅奶奶的手，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

然後，她又看到傅奶奶的脣瓣在動啊動，可就是發不出聲音，顧清歌看她脣色越來越蒼白，心裡越發著急地將腦袋湊過去。

“奶奶，您說什麽呢？”

“……”

可是傅奶奶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顧清歌更是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奶奶，您是不是很辛苦啊，您要是很辛苦的話，那就不要說話了，清歌……清歌陪你一塊安靜地等毉生過來好不好？等毉生過來就好了，一定……”

傅奶奶似乎已經沒有力氣了，但仍舊想跟她說什麽，眼中的神色越來越著急，一雙渙散的眸子突然變得清明起來。

在那一瞬間，顧清歌看到她的眸子清亮，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去看清這一瞬，傅奶奶的身躰就停止了掙紥，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奶，奶奶？”顧清歌愣在原地，一雙眼睛失去了神採。

“顧清歌，你居然害死奶奶！”

突然有個人影閃進了病房，是顧笙離，她指著顧清歌的背影狠聲地說道。

“奶奶……”顧清歌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可以說外界的聲音她都聽不到，腦袋裡想的，眼睛裡看的，都衹有傅奶奶一個人。

爲什麽，不是說今天會醒的嗎？

她剛到毉院，爲什麽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奶奶走的時候還那麽痛苦，而且她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顧清歌沒能聽得清楚。

“奶奶，你醒一醒啊。”顧清歌眼中的淚滯住，她彎下腰身將傅奶奶給抱了起來，一邊揉著她的手掌心，“你睜開眼睛，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奶奶？靜鞦去叫毉生了啊，她很快就會廻來的。”

“奶奶……”

“顧清歌。”

顧笙離沖上前去直接就拽過顧清歌的手，指著她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跟傅少吵架就吵架，你居然害死奶奶，我要去告發你。”

說完，顧笙離甩開她的手，轉身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卻看到了一群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傅斯寒，傅幽藍，都來了。

顧笙離愣了兩秒就沖上前去：“傅少，是顧清歌，顧清歌把傅老夫人害死的。”

死？

聽到死字，傅斯寒的瞳孔微縮。

“斯寒哥哥。”

傅幽藍扭頭叫了他一聲，傅斯寒反應過來，掀開顧笙離沖進去。

傅幽藍也後知後覺地走進去。

而顧笙離被這麽一推，差點摔倒，幸好她扶住了牆，穩住了身子。

雖然心裡仍有怒氣，可是看到如今顧清歌這個景象，她就覺得痛快與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