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甯可說先生壞話，也不要說夫人的壞話，甯可得罪先生，也不能得罪夫人。”楚源低著頭負氣地說道。

項上聿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委屈？”

“我是替先生委屈。”楚源紅著眼睛說道，“先生心裡清楚的，你對她這麽好，她對你又何曾公平過，邢不霍一去找她，她就拋下一切，什麽安甯夫人的稱號也不要，就跟著邢不霍走，她可曾知道你是花了多少工夫，精力和時間，才爲她爭取到安甯夫人的稱號的。”

“她喜歡的是邢不霍，自然對他不用公平。”項上聿清晰地說道。

“那先生爲什麽還要對她那麽好？”楚源不懂道。

項上聿眼中流淌過傷感，“你是我的兄弟，我衹對你說一遍，這些話，也衹會對你說，也衹有你能夠聽我說。”

楚源認真地看向項上聿。

項上聿卻沉默著，好像內心中，也在掙紥，也在顧慮，也在糾結，良久後，他說道：“你看我什麽時候判斷錯誤過，做過錯誤決定過？別人不信任我，你不信任我嗎？”

“我正是因爲信任先生，才覺得先生不值得。”楚源眼睛更紅了。

項上聿臉上沒有什麽變化，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如果有一天，她取代了蘭甯夫人，再站在我身邊呢？”

“我覺得她取代了蘭甯夫人，不是爲了站在先生的身邊，而是爲了遠離先生的身邊，去邢不霍那裡，她會是先生唯一做錯的決定。”楚源擔心地說道。

項上聿凝下臉色，眼中變得荒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決定？我不允許你再自作主張，槍擊一事，你還沒有意識到後果？”

楚源低下了頭，“關心則亂，或許因爲先生真正不理智的是我，我還是繼續去面壁吧。”

楚源說完，主動從項上聿的辦公室轉身離開。

項上聿廻到了椅子上，盯著已經黑掉的屏幕，撥打電話出去。

穆婉剛看完新聞，接聽項上聿的電話。

項上聿那頭卻沉默著，沒有出聲。

“喂。”穆婉喊道。

項上聿那邊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喂。”穆婉又喊了一聲，項上聿那邊還是沒有聲音，“你信號不好，我先掛了。”

穆婉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項上聿出聲了，“現在在乾嘛？”

“喫飯，點了餐到房間裡來喫。”穆婉說道，舀了一口蘑菇湯，發出喝湯的聲音。

“你沒什麽事情要跟我滙報？”項上聿問道。

穆婉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勺子，靠在了椅子上面，看著遠方的風景，說道：“我看了新聞，謝謝。”

“就這些？”項上聿追問道。

“有多少，你都知道，何必問我。”穆婉模稜兩可道。

她的小心機，怎麽可能躲得過他的判斷，“我更想聽你說。呵。”

項上聿的這聲笑，帶著太強的諷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