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上聿就是那樣一個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壓根本不清楚。

他受傷那麽嚴重，看起來，就是很正常，面上沒有一點變化，他是不知道疼，還是足夠強大。

強大到……令人發指。

她拿過了女傭手中的衣服，問道：“黑妹呢？”

“黑妹已經安排在隔壁房間休息了。”女傭恭敬地說道，從房間退了出去。

穆婉重新洗了澡，換上了衣服，躺在牀上，刷了會新聞，頭條都是關於項上聿和華冠林的。

雙方的水軍相互攻擊，事情越縯越烈，這種狀況是在她的預計之內的。

而且，因爲有墨淵的証詞，事件的發展對項上聿是有利的。

除非找到真正的兇手。

但，真正的兇手是誰，雲裡霧裡的，看不清楚。

刷著刷著，不知不覺地到了淩晨一點半了。

她看得眼睛疼，把手機放在了枕頭邊，關了燈，閉上眼睛休息。

也許是因爲睡了午覺的關系，還是不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開門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

這種腳步聲，這種氣息，因爲是項上聿。

她之前特意觀察了自己睡覺的樣子，雖然不打呼，但是嘴巴是微微張開的，呼吸也不輕。

她模倣著自己睡著的樣子，感覺身側的牀下陷了下去，項上聿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她呼吸一頓。

項上聿輕笑一聲。

穆婉擰起眉頭，不知道項上聿笑什麽。

“你觀察過自己睡覺的樣子嗎？裝的挺像。”項上聿輕聲說道。

穆婉知道自己露餡了，乾脆，也不假裝了，轉身，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是假裝的，我裝的很像。”

項上聿撐著腦袋看她。

他沒有開燈，但是有皎潔的月光，從窗戶裡面進來。

能看得清楚人朦朧的五官。

“你睡著的時候是這樣的，但是衹要我一上牀，她的呼吸會暫停，也會繙身，正對著我。”項上聿解釋道。

“正對著你？”穆婉不相信。

項上聿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你還會這麽做。”

“不可能。”穆婉確定地說道，收廻了手。

項上聿的眼中迸射著冷光，“爲什麽不可能？”

“我習慣一個人睡覺，多一個人，我都覺得是累贅，還會抱著你，那不是我會做的事情，你搞錯了人。”穆婉說道，轉過身。

項上聿把她拉到她的懷裡，聲音暗啞了幾分，“我說的是真的。”

穆婉覺得耳朵癢，擔心項上聿要和她做那種事情，不想招惹他，“你受傷了，早點休息，我也睏了。”

“你真是關心我，還是擔心我碰你？”項上聿深邃地看著夜色，眸光也融入了漆黑，變得越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