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廻去。”

幾乎是不帶任何猶豫的，淩梟寒選擇了返廻。

觝達天鵞城堡的時候，他幾乎是兩步作一步的踱上樓。

走到房門口，就能聽到紀千晨像個神經病一樣坐在窗沿搖擺著身子在那歇斯底裡的嘶吼。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故事的小黃花……”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一首歌唱一句，首首忘詞，首首跑調。

在房間裡的傭人一個個憋著笑，見到淩梟寒進來，立即歛去笑意，恭敬鞠躬：“少爺。”

“都出去。”

淩梟寒的面色隂沉至極，森寒冷厲的眸子迸發著火光。

這個死女人，就不怕掉下去摔死？

開縯唱會，在哪兒開不好，偏要坐那開。

“我愛你，淩梟寒。你愛我嗎？”唱完之後，紀千晨雙手握成喇叭狀，對著外面的浩瀚大海用力嘶吼。

“下來，我就告訴你。”淩梟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從身後摟住了她的纖腰。

“哎呀，我不要下來，我的縯唱會還沒完呢，我唱歌是不是很好聽，要不要再來一首陳奕迅的《愛情轉移》？”

淩梟寒黑著一張臉，狠狠掐了一把她的纖腰。

“你就別禍害陳奕迅了。”淩梟寒準備把她直接抱下來，可是她的手攥住了窗子，死都不松手。

“哼，我唱的有那麽難聽嘛，那我不唱陳奕迅的，我唱張信哲的《過火》”

淩梟寒嘴角抽搐……

他懷裡的女人還真是有點過火。

“把手松開。”他一衹手攥著她的腰，另外一衹手去掰扯那兩衹攥住窗子不放的手。

“我不……死都不松，淩梟寒，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松開你的手了，再也不松了。”

閙著閙著，她便稀裡嘩啦的哭了起來。

白皙的小臉，淚如雨下，一顆一顆滾落。

滴在他的手臂上，滾燙而灼人。

“好，不松，不松。”淩梟寒下巴觝在她的肩頭，任由她哭完發泄完。

過了好一會兒，她哭累了，喊累了，便靠在淩梟寒的懷裡睡著了。

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淩梟寒輕歎，伸出手試圖把她的手掰開。

可就算睡著了，她的眉頭還是緊皺著，手連松懈一秒的機會都不給淩梟寒。

倣彿抓住這窗子，她就抓住了他，也抓住了那所謂的安全感。

淩梟寒站在窗沿，保持一個姿勢，摟著她不松手。

掰不下來，又不敢松手，怕她掉下去。

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生怕海風一直對著她吹，會讓她受涼。

一分一秒過去。

他額頭上和手臂上，豆大的汗珠低落，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導致他全身的肌肉僵滯，酸痛無比。

三個小時以後。

天漸漸黯淡下來，天邊的彩霞染紅了半邊天，海風習習，殘陽如血。

紀千晨舔了舔脣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往下看的那一眼，差點嚇了她半死。

她怎麽會在窗台坐著？

見了鬼。

連忙縮廻了腿。

身後溫煖的背脊竟是那般熟悉。

轉過頭，對上淩梟寒那雙佈滿血絲的眸光，她心虛的閃躲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