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聖水易容，待到日後找到離火炎晶，恢複容貌。

二，繼續忍受冥火燒灼所帶來的痛苦，直到與他們一樣，化爲灰燼，魂散九霄。”

“我選第一種！”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李玉兒選擇了用聖水來易容。

巫祝大人勾脣笑了，他的臉上，因爲少了一塊皮，滴滴答答的流著血，落在了他的衣襟上，染紅了他的衣領。

他疼嗎？

無疑是疼到極點的。

可有的時候，跟活著比起來，這點疼也算不了什麽。

“這才對啊，你要知道，你還有你兒子呢。”

李玉兒面色慘白，是的，她還有兒子，還有錦沐。

“沒有離火炎晶，他這個族長之位，可是坐不穩儅啊。”巫祝說道。

李玉兒眼神堅定，前半生，她活著是爲了自己，後半生，她活著，是爲了錦沐。

她可以如此不堪，但是她不允許她的兒子不堪，她要她的兒子成爲蠻荒部族的大英雄，成爲百姓們心中的神。

巫祝忍著臉上的疼，將徐嬤嬤放開，他一步一步走到徐嬤嬤面前，盯著她這張臉，“徐嬤嬤，你爲蠻荒部族奉獻了一生，你瞧，錦鶴天已經和雲水澗選擇同歸於盡了，而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噗！’

一聲輕微的響動，巫祝握著手中的匕首，狠狠刺進了徐嬤嬤的身躰裡。

一旁的李玉兒瞪大了眼，巫祝刺的明明是李玉兒，可竟是把她嚇成了這樣。

徐嬤嬤沒有看巫祝，她的眼神越過他，看向李玉兒，“二……二夫人……你……你會有報應的……”

李玉兒衹覺得腦袋輕微的晃動，一下子懵了。

報應？

徐嬤嬤死了之後，巫祝蹲下身子，拿著匕首落在她的臉上。

李玉兒看著巫祝的動作，不由一驚，“巫祝大人，你還要乾什麽？她已經死了。”

巫祝冷冷瞥了她一眼，觸目驚心的臉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色，“我要給你療傷啊。”

“療傷不是衹需要易容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間任何易容材料都有可能被人發現，假的就是假的，但有一種易容術不易被人發現，那就是用原主的臉。沒有任何易容材料比原主的臉更逼真了。”

李玉兒渾身驚悚，“你要我用她的臉？”

“你以爲呢？”巫祝大人說話間，已經將徐嬤嬤的臉皮剝了下來。

李玉兒看著那張臉皮，微微別過臉去。

這一刻，李玉兒望著巫祝，忽然道：“精通這些邪術，你到底是什麽人？”

與他秘密相戀這麽多年，她仍舊不知道巫祝大人背後真實的身份。

她衹知道巫祝的心，不在蠻荒部族裡，他有一個主子，但她卻不知道他的主子是誰。

“玉兒，我是你夫君，錦沐的父親，也是他的師父，除此之外，你還想知道什麽，這些對你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我是誰還重要嗎？”

李玉兒知道問不出來什麽，索性也就不問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即便不知道她愛的也是這個人，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