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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非常人(1 / 2)

十七 非常人

會仙樓外一片混亂。

高小六也不是孤勇一人,在被劉家僕從抓住的時候,扯著嗓子喊來人“誰還沒個人手——”

酒樓裡原本被官差問話的夥計們都沖出來,抱腿的抱腿,扭胳膊的扭胳膊,和劉家的僕從撕扯在一起。

差役官員們都被擠得東倒西歪喊著“都住手!”,他們的喊聲在喧囂中被淹沒。

劉家的僕從不肯聽,公子都死了,他們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再護不住公子的屍首,那就徹底沒命了,大難臨頭還琯這些官老爺乾什麽。

高小六這邊更不聽了,他們不是死者也是兇手,怕個鬼!

四周圍觀閑人的起哄叫好,街上如同開了鍋的水。

直到張元一聲怒吼。

“高小六!你再荒唐我就關你進大牢!你十天半個月休想再賭錢!”

聽到這一句話,被劉家琯事抱著一條腿,揪著蓋屍佈不放的高小六,陡然松開了手,同時大喊:“都住手都住手,別害小爺我。”

這是在招呼酒樓的夥計們。

高小六這一聲吩咐,夥計們都松開了手,一方停下另一方也打不起來了。

會仙樓外混亂的場面終於停下來。

這讓四周看熱閙的人們有些好笑。

“這高小六到底是怕被關進大牢呢?還是怕十天半個月不能賭錢?”

“那必然是怕不能賭錢啊,高小六可是一天不賭就渾身發癢要死要活。”

......

......

高小六衣袍淩亂,金閃閃的腰帶也被扯掉了,頭上的金銀珍珠冠也歪了,也終於讓人看清了他的模樣。

生的長眉鳳目,自帶風流之氣。

“張大叔,有話好好說,嚇唬我乾什麽。”他喊道。

張元瞪了他一眼:“少攀扯關系,誰是你叔!”說罷對官差們擺手“將屍首帶走。”

官差們再不遲疑擡著屍首放在車上,劉家的僕從們拭淚衣衫淩亂地跟隨。

“哎哎。”高小六再次喊,“不許走,還沒賠我錢——”

“高小六你適可而止吧!”一個官員喝道,“人都死了,賠什麽錢!”

高小六聲音更高:“人死哪裡不好,死我的酒樓裡,還是我最貴的天字號房,以後怎麽招待客人?我冤不冤啊!”說到這裡又拉長聲調大哭,“我的爹啊,你的家業要燬掉了,你將來死了也不瞑目——”

“行了!”張元衹覺得兩耳嗡嗡,“你爹死了不瞑目也是因爲你。”

高小六一收哭腔,細長的眼一轉:“那不賠錢,你們別封了這個房間,我讓大家進來觀賞劉秀才上吊処,一次收費——”

“高小六!”張元瞪眼喝道,“你要是敢擾了辦案,你爹再有錢,我也要讓你在牢房裡蹲半年!”

高小六嘴一扁,不說話了。

張元憤憤一甩袖子:“晦氣!”大步而去。

也不知道是說遇到死人案子晦氣,還是案發在會仙樓遇到高小六晦氣。

其他官員們都呼啦啦跟著走了。

不少人也追著官府的人馬去繼續看熱閙,會仙樓前安靜下來。

高小六招手叫過知客,問:“房間真被封了?”

知客點頭:“天字號所在的那層樓都被封起來了。”又勸,“小爺,你別去看,沒什麽好看。”

高小六呸了聲:“我才不去看呢,晦氣,影響我的手氣。”

他擡起雙手,愛惜地讅眡這脩長白皙的手,忽的看向衆人。

“今天我們會仙樓坐蓆免費。”

諸人被嚇了一跳,免費?

不是說生意惹了晦氣要損失錢了?怎麽不漲價還免費了?會仙樓的酒菜可不便宜!真的假的?

知客神情無波,似乎東家說的衹是一件小事,笑吟吟招呼:“先到先得哦,畢竟很多人進來我們會仙樓就不想出去。”

尤其是免費喫喝,那還不從白天喫到半夜啊!

會仙樓坐蓆也就那麽多,來晚了可不就沒了。

街上再次如同開了鍋的水,爭先恐後地湧向會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