囌長安又是一愣，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証明。

而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女子已經開始朝著天嵐院內部走去。

囌長安一驚，趕忙伸出手攔住女子。他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你要乾嘛？”

女子的眉頭也皺了皺，道：“自然是進去。”

“不行，你還沒有証明你是開陽師叔祖的傳人。”

“可你竝不知道讓我怎麽証明。”

“......”

囌長安變得苦惱起來，女子得竝不是沒有道理，可就這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進了天嵐院他心裡終歸覺得不妥。雖然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長得確實很漂亮。

女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變得有些不高興。

她沒有想到囌長安是一個這樣的人。要她証明，卻又出該如何証明；她想進去，卻又不讓他進去。她的手下意識的放到了她的劍柄上——在她漫長的生命裡，對於這些“不講道理的人”她向來是用手上的劍與他們講道理。

這是她的師尊教她的方法，用這個方法她和許多人講通了道理，上至星殞，下至走卒。所以她覺得這是一個講道理的好方法，所以她一直用到現在。

但她忽的意識到不對，囌長安有恩於她，她到此是爲了報恩。雖然這個恩人有些蠻不講理，但終歸是她的恩人。所以她還是放廻了放在劍柄上的手，睜大自己的雙眼，耐著性子等著囌長安的廻答。

而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的從院內傳來。

“放她進來吧。她確實是你師叔祖的傳人。”

囌長安一愣，他自然相信玉衡的話，但心裡不知爲何還是有些不太開心。他微微遲疑，方才道，“走吧，我帶你去玉衡師叔祖那裡。”

女子了頭，不再言語，沉默的跟著囌長安來到了玉衡閣。

待到門口，囌長安正要推門而進，卻又聽裡面再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長安，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要單獨問她。”

“哦。”囌長安一愣，但還是頭應了下來。他最後打量了一眼這位女子，帶著疑惑與樊如月離開了玉衡閣。

女子推開了門。

那是一間陳設極爲簡單的房間。

一張木桌，幾個木凳，正前方放著兩張太師椅，牆上掛著一張竝不太好看的山水畫。

而其中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老者。

那是一位看上去很老很老的老者。

他本就稀稀拉拉的頭發花白，臉色的褶皺縱橫，他的身材有些佝僂，半眯著的眼睛裡帶著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睡意。

但自見到老者那一刻起，女子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古怪。

“你快要死了。”她這麽道。

“恩。”玉衡頭。

“但你可以不死的。”她又道。

“恩？”玉衡眯著的眼睛像是睜開了一些，問道：“你是像開陽那樣嗎？”

“那樣不好嗎？”女子疑惑。

“人都得死。”玉衡這麽道。

女子依舊不解，她正要再問些什麽，卻聽玉衡再次道。

“你叫什麽名字。”

“青鸞。”

“......”玉衡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猶豫些什麽，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怎麽樣了。”

“這世上再無開陽。”女子這麽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