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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1 / 2)





  “冀州离长安路途遥远,还是不必去了,何况你再去也不安全,更无法向岑伯父和岑伯母交代。”一番深思熟虑,漪宁这般说道。

  她虽然真的很想知道邵哥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还是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比较好。

  狄青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抬头看向天空,神色警惕。

  漪宁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头顶有什么东西往这边飞过来,仔细定睛一看,漪宁惊诧道:“是鸽子!”

  鸽子扑闪着翅膀,最后落在了漪宁的肩头。

  “是信鸽。”狄青道。

  信鸽?漪宁侧首看着落在自己肩上的那只鸽子,仔细一瞧,还真在它的腿上看到了书信。

  她没养过鸽子,这鸽子怎么会找到自己呢?

  她还在困惑,又听狄青道:“鸽子认人,想必这书信是写给郡主的。”

  “给我?”漪宁有些不敢相信,谁会千里迢迢给她飞鸽传书呢?

  恍惚间,她似乎想起了邵稀之前说的话。她说一直跟邵恪之通过鸽子有书信往来,可这几日却一直没收到书信。

  莫非……

  她迫不及待地抓起那信鸽,取下上面的书信展开来看,当真是邵哥哥的字迹:

  “冀州灾情严重,恐一时不得回京,好生照顾自己。这信鸽乃我所养,曾让稀儿暗中带它认过宫里的路,恐你挂念,便让信鸽传了书信于你,勿牵勿挂,一切安好。(恪之字)”

  读完了书信,漪宁盘绕在心田的云雾和担忧总算是一扫而光,又想到他竟第一时间想到给自己传消息,心上也是一甜。

  “邵哥哥说他没事。”她迫切地想跟别人分享这份喜悦,这般对着狄青说道。

  狄青道:“邵侍郎吉人自有天相,必然逢凶化吉。”

  漪宁笑着点头:“一定会的。”

  总算有了邵恪之的消息,漪宁心情终于变好了,她回到房里躺在榻上,心里觉得格外踏实。

  鸽子的速度比马要快些,今晚自己有了邵哥哥的消息,想必这两日冀州的公文也会递上来,岑伯父到时候也就知道了。她觉得自己还是莫要多嘴去跟岑伯父禀报了,以免到时候被岑伯父追问,她也不好解释。

  不过,明日见了邵稀她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免得她担忧才是。

  心情好了,她方才有心情回想着自己这几日的心情波动。

  或许,她对邵哥哥的在意远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些。

  如今知道他安然无恙,她居然还十分期待他能够快些从冀州回来,尽管他回来后可能又要逼着自己问比较让人头疼的问题。

  其实乔德妃说得没错,与其自己瞎猜邵哥哥能不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倒不如等他会来了自己亲口问她。

  她想,如果邵哥哥肯答应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她应该是会答应跟他在一起的吧。毕竟,在这长安城里,除了邵哥哥,她再没觉得有哪个人这般令她牵肠挂肚了。

  或许,这种复杂的心情便是喜欢吧……

  ——

  次日下午,邵恪之正主持着拯救压在废墟里的百姓,突然鸽子落在了自己肩上。

  看到自己的鸽子回来,他略挑了挑眉,点了点它的鼻子:“信送到了吗?”

  鸽子静静盯着他,一动不动。

  他把鸽子从肩上拿下来,看了看鸽子腿,自己绑在上面的书信已经不见了,不过,却也没有新的带回来。

  他叹了口气,原本轻松的心情又有了些许郁闷,眉头紧紧蹙着。

  那丫头,看过书信都不知道要给自己回信的吗?

  第90章 城府 。。。

  邵恪之叹了口气, 用食指点了点鸽子尖尖的嘴巴:“你先去吧,等得了空我再写信回去。”

  鸽子倒也很听话,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这时, 又有个人被将士们从废墟里挖了出来, 邵恪之闻讯匆匆赶过去。

  那是个而立之年的男子, 地震来时他当是用自己的身躯将妻儿护在了身下,此刻妻子和尚不过五六岁的女儿只是受了些轻伤,那男子却早已断了气。

  “爹,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摇晃着地上的父亲, 一声声地呼唤着, 却任由自己怎么哭怎么喊, 都无济于事。

  小姑娘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顾不得脸上的泥泞,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妇人:“娘,爹怎么了,他怎么突然不跟我说话了。方才我们一起在下面压着的时候, 爹还跟我讲故事呢。故事才讲了一半儿, 我还要继续听,娘, 你把爹爹叫起来好不好?我不要他睡, 让他醒过来吧。”

  她越说眼泪便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奔涌而下,哭的伤心欲绝。

  妇人将女儿抱在怀里, 目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丈夫身上,下意识将女儿收紧了些:“大丫乖,你爹他方才给我们讲故事讲的太累了,他想休息一下,咱们不要打扰他。”

  “那他睡一觉还会醒过来吗?”小姑娘扭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小嘴儿一扁一扁的,楚楚可怜。

  “会的。”妇人将女儿收紧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有救援的将士将男人的尸体抬走了,妇人坐在地上哄着怀里的女儿,很快,女儿被她哄睡了,她自己也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把她们母女安置在营帐内,着郎中给她们瞧瞧。”邵恪之吩咐着道。

  一连两场地震下来,大家的住房全都坍塌的不再完整,此时都住在临时搭建在空旷之地的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