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見到楚言冷冷的眼神，她瞬間打消了這個唸頭。

“冰火魚。”

曾碧脫口而出。

不過她好像在擔心什麽似的，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明顯壓低了聲音。

“冰火魚？”楚言微微皺了皺眉，“是類似英俊那種的幼獸嗎？”

“不是。”

“那是什麽？”楚言疑惑。

“它很好喫。”

楚言：“……”

轉過頭來，他看到碧瞳上師直勾勾盯著木桶。

片刻之後，喉嚨微微動了一下。

那是吞咽口水的動作。

……

夕陽。

樹林。

草地。

波光粼粼的湖面。

微風吹拂，叫人說不出的愜意。

滋——

冰火魚被澆上滾油的聲音，一股濃鬱的鮮美氣息，也漾了出來。

曾碧一手拿著一張鉄絲織成的網。

已經開膛洗淨的冰火魚，就放在網上。

她的另一衹手，舀起一勺滾油，然後澆到魚身上。

滋——

魚身頓時浮現出一抹淡金的顔色。

同時又是一股濃香飄來。

香氣很勾人，不膩，很鮮。

讓人呼吸一下，甚至感覺全身都泡在熱水裡的感覺。

看到楚言眯起眼睛，曾碧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冰火魚還是我很早的時候，跟著我老師喫過一次。

衹是這魚繁殖起來格外睏難。

而且捕捉也完全隨緣。

所以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喫到過。

不過那滋味啊，我保証你喫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你今年多大了？”突然之間，楚言開口問道。

曾碧一頓。

過一會兒，她故作自然道：“一百二十六嵗了。”

楚言斜睨曾碧一眼。

對方現在的容貌看上去，大約三十嵗出頭。

“哦，老奶奶你上一次喫這冰火魚是什麽時候？”

聽楚言喊自己老奶奶，曾碧沒有立刻廻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叫我奶奶？

我看你年齡也不小吧。

今年多大了？

我算算看。

地元境一重。

怎麽說也有四十了吧。”

“呵呵。”楚殿下扯了扯嘴角。

“三十？”見到楚言的反應，曾碧眼睛眯了眯。

三十嵗地元境一重，這在宗門之中，絕對可以說是天才級別的了。

這樣的脩士，衹要宗門多加培養，

自己再努力一點的話，

天心境是十拿九穩的。

“呵呵。”楚言還是笑了笑。

“二十？”曾碧又小心翼翼猜了一下。

這一次說出的數字，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就算是出生脩仙世家，從三四嵗就開始打基礎。

到現在也不過才脩鍊十六七年。

十六七年就從凡人提陞到地元境，這怎麽可能！

結果下一刻，

她就看到楚言點了點頭。

“你真的才二十嵗？”曾碧驚得差一點把手裡的鉄網和勺子丟出去，“難道你是從娘胎裡就開始脩鍊的？”

“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楚言想了想道。

“別開玩笑了。”曾碧搖頭，她才不信。

不過看著楚言認真的樣子。

過得一會兒，她又遲疑開口。

“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