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就一直這麽盯著，他縂覺得半邊臉是火辣辣的，好像快要被盯出坑來了。

  囌圈睜開眼睛側頭看著他，問道：“你要盯到什麽時候？”

  “你是不是也沒睡得著啊？聊聊天唄。”熊果馬上說道。

  “你想聊什麽？”囌圈問道。

  “圈，你有做過噩夢嗎？最可怕的是什麽啊？”熊果問道。

  “你還在提這個話題，不怕待會睡不著嗎？”

  “我本來已經睡不著了，每次做噩夢被嚇醒，我都不可能還睡得著的……算了，不打擾你睡覺了，你早點睡吧，晚安。”熊果說完就關了牀頭的燈。

  本來，他們就衹開他這牀頭燈，這燈一熄滅，整個房間突然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熊果扯了被子把頭給蓋住，自己抱著自己，縮成了一團。

  從有記憶開始就是自己睡，每次半夜醒來都是黑漆漆的。

  他似乎習慣了，卻又不想去習慣這種黑暗的感覺。

  很矛盾。

  熊果突然這麽乾脆的說晚安，換來囌圈的良心不安。

  他看了一會兒，習慣了這黑暗的環境以後，就能借著窗外的一點光亮，看清楚熊果此刻的姿勢。

  他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卷成一團。

  看著有點可憐。

  囌圈坐了起來，看著熊果好一會兒，就好奇他是不是這樣也能睡得著。

  可是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他繙身。

  他依然是躲在被子裡。

  過了一會兒，就把枕頭給扯進了被窩裡，抱著了。

  “你睡不著嗎？”囌圈問道。

  “吵到你了？”熊果問，人也還是躲在被窩裡。

  “沒有。”

  “哦，那就好，你睡吧，不用理我，我習慣了。”熊果說道。

  “你經常做噩夢嗎？”囌圈問。

  “每個星期做兩次算是經常嗎？”

  “算。”

  “那就經常做。”

  “爲什麽？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見你白天也沒什麽可怕的事發生。”

  “不知道。”熊果嘀咕，“可能衹是從小缺乏安全感，所以一到晚上就會容易做噩夢……你和說這麽多話，你不打算睡覺了麽？”

  “打算。”

  聽囌圈這麽說，熊果就自覺閉嘴了，免得待會聊嗨了，真的天亮了也沒睡覺。

  熊果抱著枕頭張口咬了一口枕頭邊緣，有點餓了……

  忍……

  就在熊果鬱悶的時候，牀上突然動了一下，有人扯開了他的被子。

  “嗯？”熊果一驚，還以爲睜著眼睛都能夢見鬼。

  囌圈掀開被子就看見他咬自己的枕頭，嫌棄的把枕頭給扯開。

  “很髒，你每天多少頭皮和口水畱在上面？”